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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與爺蟬羽化失之交臂,今年特地提早一週前來,沒想到迎接我們的又是一樹的蟬鳴,我們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爺蟬並沒有受到今年春天氣候異常的影響,憂的是我們是否又錯過了今年羽化的高峰。

這塊棲地的狀況依舊,路口河川整治的水泥工程卻令人怵目驚心,不過舊路通了省掉不少路程,但是路況好不了多少,還好這次也是有備而來,小悍馬在狹窄迂迴的產業道路上游刃有餘地前進,不一會兒就到了爺蟬的棲樹附近。

這是一片低海拔的闊葉林,清晨的霧氣像紗一樣壟罩,但當第一道陽光劃破霧氣照射到樹冠層時,爺蟬立刻開始鳴叫起來,朝陽緩緩升起揭開了一天的序幕,整個森林因為爺蟬嘹亮的叫聲而顯得生氣勃勃。

 

爺蟬是台灣蟬類裡面體型最大的一種,翅展可達15公分,早期有捕捉製成標本的壓力,後來雖列為保育類但是數量仍然逐漸減少,跟棲地的開發破壞有關。

 

偌大的樹林裡先驅的陽性樹種山黃麻數量不少,間歇參雜一些叢生的竹林,此外就是無患仔和一些楠科的植物零星散布其中,而這些生長比較慢的硬木像是沙漠中的綠洲一般,通常是爺蟬聚集鳴叫之處,也只有在這些樹種的林下灌叢才能一窺爺蟬羽化的奧秘。

 

爺蟬在大陸南方和東南亞也有分佈,我曾在貴州茂蘭保護區和婆羅洲的雨林中看過,不過爺蟬的飛行能力不佳,對於棲息的樹種又蠻挑剔,所以容易在小區域內演化成特有種,台灣爺蟬即是如此。牠們腹部背面有一塊特殊圖案,看起來像是一張臉,有人說像狐狸,有人說是小精靈,我覺得像一張微笑的外星人臉,只不過那笑容中有一抹藍色的憂鬱。


 
 

一般蟬類多在冷涼的夜間羽化,在樹梢晾翅等待翅膀硬化,黎明時即可加入求偶鳴唱的行列。

 

我們到達時已經午後4點,在蚊子大軍的攻擊中有人一眼就瞥見白袍子葉背正有一隻爺蟬在羽化,一行人手忙腳亂地停車下器材,找光線橋角度,光圈快門都還未最佳化立刻按下快門,深怕錯過了這一隻,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遇上下一隻?

原來爺蟬這麼早就出土就位完畢,不知道是習性如此還是特例?友人說他幾年前遇到的狀況也是如此,跟一般我們拍其他蟬羽化的時間早了許多。因為還有光線,所以用自然光加上一點閃燈補光拍攝果然美極了,尤其當牠逐漸舒展打開兩片如玉般通透的翅翼時,就像是一枚白玉正在出土般令人讚嘆不已。

 

突然一隻不速之客來襲,比例上很小的一隻蜂不住地接近叮咬,不知道是不是寄生蜂?但牠並未停下應該不是在產卵吧?

 

小小的插曲並未干擾羽化的正常進行,不久翅翼完全展開,光線也在此時暗去,夜晚來臨,接下來是漫長的等待。

 

我們也決定先休息準備晚餐,等吃完飯之後再來巡視。

去年來的時候一隻爺蟬羽化也沒遇上,今年的運氣好還來的極目賭精彩的過程,不過好運也只這麼一次,整夜再沒找著任何一隻羽化的爺蟬。

仔細巡視一周之後確定沒有,失望之餘也沒閒著,這片樹林還有許多夜間的生物活動,雖然是別處也能看見的種類,不過連續2年都能遇見的就算老朋友了,也能告訴我們棲地變化的狀態,拍照紀錄的資料或許也能用來作監測。

 

蚰蜒在南部好像別容易見到。

 

2隻類似的螳螂卻有完全不同顏色的複眼。

 

這裡的螳螂種類極多,可能跟路燈吸引了許多昆蟲有關,這隻樹皮螳螂是去年的安慰獎,剛開始大家還以為是小蟑螂呢。

 

今年在收帳篷時發現一隻更小的螳螂,跟螞蟻一般大小,在樹皮上完全隱形幾乎看不見,我們必須一個人盯住牠,免得牠移動位置不見了。

 

正面看象鼻蟲的大鼻子很滑稽。

 

小犀獵椿象和牠下在牆壁上的卵正孵化。

 

雖然未能目睹爺蟬羽化的全程,但精彩的部份還好沒有錯過,友人問明年還來不來?再提早一星期。

也許吧,我已經開始想像爺蟬的大軍從土裡鑽出,到處都是懸掛的翠玉,那會是怎樣的一個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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