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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南下的高速公路上,不知怎麼突然想起「浪漫」這件事,在面對空無的車道和連綿的黑暗時,漫無頭緒的思考這件事倒是有助於我抵抗瞌睡蟲的騷擾,而得以保持清醒朝向海島的極南駛去。

到底做什麼樣的事情才叫做浪漫呢?半夜開車南下賞鷹算不算一件浪漫的事?花2個月在一個小亭子上數鷹算不算一件浪漫的事?中年叛逆把正常的工作辭了,將生命投向未知的探險算不算浪漫的事?

浪漫這件事是帶有一點危險性的。

而在別人眼中覺得浪漫的行為,對親身力行的當事者又是如何呢?會產生相同程度的浪漫情懷嗎?可能會得到類似「神經病,我這可是苦哈哈的工作呀」這種回答〈說出這句話時會嘴角上揚,頭朝天仰望有些驕傲的神氣〉。

浪漫是一種相對位置的想像,因為距離的美感發酵,那些我們現階段無法接觸無法完成的某些觸及內心想望的事,遂變的無可救藥一發不能收拾地浪漫起來。

到墾丁看赤腹鷹過境,有極大的期待和極大的不在意,那是為了怕興奮落空所做的一種避險動作,聽起來就不怎麼浪漫。浪漫這件事必須慢慢來,必須頹廢必須沒有效率必須毫無負擔,有時必須沒有期待,驚喜往往可以增加浪漫的程度。

 

對鷹來說,每年2次的長途遷徙算不算一種浪漫?那樣高遠那樣自由那樣制約那樣勇敢,我在地上抬頭仰望看著我的浪漫依約前來,看著我的浪漫低飛盤旋高飛通過,一群一群只有芝麻般大小,原來浪漫如此遙不可及,肉眼的視覺享受與相機拉近之後的視覺震撼,當中必然存在許多現實的落差。

赤腹鷹,在北方繁殖在南洋度冬,每年9月初開始過境台灣,是所有遷移性猛禽中數量最多的,每年秋季過境的數量可達20多萬隻,在我們下去墾丁的前1天就有3萬隻的赤腹鷹通過台灣上空由墾丁出海。

  

赤腹鷹成鳥腹部有明顯的橙紅色塊。

幼鳥則仍有許多褐色縱班。

    

每天早上7點左右,我們背著裝備慢慢由社頂公園踱步上到凌霄亭,等待著期待中的超級浪漫,像江河一般滔滔不絕的鷹流、鷹柱、鷹球,這樣的願望終於在第3天得到完全的滿足。

除了赤腹鷹之外,當天還有10隻蜂鷹一起出現於天際,緩慢優雅不急著出海,一圈一圈盤旋勾引著我們,那種感動那種浪漫,整個亭子都興奮起來。

蜂鷹在遷徙的猛禽中數量不多不少,每年皆可見數百隻,羽色複雜多變,有淡色型、深色型和中間型,再加上成鳥幼鳥的花紋不同,已經超出我的辨識能力。第一次看到他們就同時有10隻在視線之內,真的有種幸運幸福的感覺。

 

所以辨識的問題就交給專家煩惱,我只要靜靜欣賞已經足夠。

在鷹群通過的空檔偶而也有燕鴴來湊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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